第(2/3)页 “可谁成想,臣入洛阳的半年后,家乡忽然爆发了瘟疫。内子不幸染上了这种时疫,幸好仆人发现得早将臣的女儿与她的母亲分开,否则臣的女儿也会在那场瘟疫中丧了命。” 饮绿一直在旁边专心地听着,见杨左院判忽然不说了,就着急地脱口而出:“可是您的医术这样精湛,难道就不能救自己的妻子吗?” 杨左院判眼神中掠过一丝痛楚:“姑娘有所不知,虽然家乡离洛阳并不远,但是内子的病情发展实在是太快了。” “据仆人说,内子的身体一向康健。那天早上没有任何征兆地忽然发起烧来,接着就卧床不起。刚开始如同喉风之状,喉咙疼痛而红肿,身上烧得如同烙铁一般。第二天,喉咙就开始腐烂,接着嘴里面也开始布满了疮口,喘吸中都带有腐臭的气味,第三天就全身起丹痧,高烧持续不退,人也已经昏昏沉沉了。” “到了第三天下午,臣才赶了回去。那时内子已经语言含糊,高烧不退,脉搏时断时续,臣判断内子得的是疫毒之症,俗称烂喉痧。所以用了凉解化毒之法——牛蒡石膏龙胆草板蓝根乌梅芩连柏栀翘,加射干山豆根一剂,煎送六神丸,喉吹珠黄散。但是到了第四天中午,内子还是身热亢燥,满口臭腐,遍口牙齿烂落,已有弥留之状。” 饮绿听到这里,眼中充满了惊恐的神色:“这是什么疫症,怎的如此凶险歹毒?” 允央也皱着眉头,叹息道:“本宫原在益国之时,由于地处江南,气候湿热每年也要闹瘟疫,但多是腹泻,呕吐之类的病症,从没有听说过这么可怕的瘟疫。” 杨左院判神情忧伤地说:“其实也个疫症就是来势汹汹,症状可怖,其实只要用药得当,一副药下去,就可以控制病情。臣回去后,将清凉化毒的药剂给了染病的左邻右舍,他们都很快就控制住了病情,但是只有内子……” 说到这里,杨左院判声音已带出了哽咽的哭腔:“内子对臣的开的药剂毫无反应,最后在第四天夜里就撒手人寰了。” 允央听罢感慨地说:“命运的无常真是最为冷酷。你能救了所有人,却是救不了自己的妻子,这种痛苦非常人能够承受,所以你才多年都没有续弦。” 说到这里,杨左院判又把头低了一点,好像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:“虽然臣已经尽了全力去救内子,但怎奈上天不垂怜,让她与臣生死两隔。她的死,说到底还是因为臣医术不高,没有能力去救她,就这样满是痛苦地死在臣的眼前,这一幕臣总也忘不了。” 第(2/3)页